Your silence will not protect you.

【UT授翻】如果花朵会说话(CH21上)

Chapter21(上)

Papyrus从围观者中挤出一条路,冲向家门口。随着距离的接近,他能听到哥哥的声音,虽然被Undyne的喊叫声掩盖住了,但能听出同样愤怒值爆棚。

而且还隐约传来第三个声音。

“拜——拜托了,咱们……咱们冷静一下好不好……”

之前是Undyne挡住了她,但是现在Papyrus可以看到Alphys在门阶前瑟瑟发抖。她的眉毛内疚地抽搐,当他们四目相交时,一切都不言自明。Papyrus没花多久就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
她肯定是以为自己说的人是……

噢,天哪,不。

不然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让她和Undyne一起出现在这里,而且Undyne看上去仿佛要杀人般狂怒?

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奋力挤进两人之间,试图把她们赶走。

才一天。她就不能忍住区区一天。Papyrus简直想要朝她大吼,体内的魔法绷紧了神经,即将形成什么东西,任何东西,他非常努力按下这股冲动。他担心Sans,担心自己,与此同时,非常,异常,极其,愤怒无比。

“Undyne!”Papyrus差点撞到她,在前一秒迫使自己停下,站在那儿,从半开的门里倾泻而出的光让他眩晕。

Undyne抽出一秒瞟了他一眼,愁眉苦脸道,“该死。”

Alphys默默贴近Undyne的身侧,喃喃道,“噢,天……天哪……”她无意间插到了Papyrus和他的兄弟之间。

“老弟?”Sans看到他,从Alphys的身体和Undyne凸起的盔甲之间的空隙中望过去。看到Papyrus出现,他看上去也并没有松一口气或者开心的样子。“到底他妈的发生什么事了?你到底对她们说了什么?”他眼睛里的光仿佛快要熄灭一般,微弱,瑟缩,精疲力竭。

 “你不用回答他,Papyrus。”Undyne厉声道,转身面向他,“往后退点,让我来处理。”

“你就是他妈的妄想症,”Sans的话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,“我才是那个最先告诉你这摊子烂事的人!”

“很聪明,”Undyne货真价实地咆哮起来,“糊弄了我好几周,像你这种货色,非常擅长掩盖自己的罪行。”

Papyrus行动起来,伸手抓住Alphys想把她推开,“Undyne,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。”

Undyne召唤出一根长矛,紧握在手,尖端距离Papyrus的脸仅隔几寸。“Paps,放开Alphys,后退。我不想伤害你,但是这里太多平民,万一你失控就难办了。”

她怎么……?光芒从周围的雪地上浮现——冰蓝色,不是Undyne的颜色。Papyrus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仍然抓着Alphys的实验室外套的衣领。难怪Alphys仿佛枯叶般颤抖着,蓝色火焰攀着apyrus的手臂,在风中仿佛旗帜般折断。

“对不起,”他说着松手,踉跄着退了几步。不好。非常不妙——整整一周他都控制得非常好!Alphys紧贴着墙壁,颤抖不止。

围观者的窃窃私语随着风声传来。Papyrus想告诉他们少管闲事,想去把他们统统赶走——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,同时也因为他们没有权利站在那盯着这边说闲话而且……

“放松下来,老弟,”Sans轻柔地说,“深呼吸。”

“不要告诉他需要做什么!”

Sans把门狠狠地摔向Undyne的这边,但是他没办法使她挪动一步,门板只是无用地在她的盔甲上弹回来。“别吼了,你会让他失控的,蠢货!走开!”

深呼吸。他必须忍耐,不然有人会受伤。Papyrus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压制住自己的魔法。

他怒视着Undyne,而Undyne正怒视Sans。如果Undyne真正发起怒来,他的哥哥肯定没办法抵抗,薄薄的门板作为盾牌来说效果太差了。“让我们先静一静,”Papyrus的声音在颤抖,“你们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。”

 

 “明白了吗?”Sans咆哮着,指着Papyrus,“我不知道你那愚蠢的念头从哪来的,但是你真是大错特错了。现在立刻离开我们的家,不然我只能逼你离开。”

Undyne摇头,“噢,再威胁我看看。这表现可精彩极了。”

“精彩的是你压根没有任何证据就想逮捕我,”Sans呵斥,“你手上到底有什么证据,或者你只是用那个小小的金鱼脑异想天开?”

 “我知道那些伤疤是你造成的。你亲口承认的,而且我知道关于疤痕原因你们俩都撒谎了。”

Sans戒备起来,“我说过了,那只是个意外!”

“当然了,我打赌这些全是‘意外’,不是么?”Undyne冷笑,“也许你不记得做过这些了——反正你是个酒鬼早就名声在外,就算在这么个酒鬼遍地的镇子里。你在酒吧里度过的时间比你在哨亭里待得久多了,倒不是说你在哨亭里就真的正经工作,你只知道偷懒,如果不是Paps的份上,我从来不会雇一个废物就像——”

 

 “Undyne!”Papyrus听着这些过分的评价,声音在怒火中烧的边缘,“住嘴!”他朝前走了一步。

面前的长矛再次挡住了他,“我让你伤心了,Paps,但是你需要耐心听我说完,”Undyne给了他一个严肃的眼神,“如果你想讨厌我就请便吧,但是我是你的朋友,也是你的队长,我必须出面来做必须之事。所以,帮帮忙,老天,他绝对不会再动你一根手指头了,这事儿必须在此了结。”

 “为啥你他妈老觉得是我在伤害他?”从语气能听出这不是Sans第一次问这个问题,“为啥我要干那种事?他是我整个天杀的生活里发生的唯一的好事。”

“我觉得这正好是你干出这等好事的原因。”Undyne斥责道,“因为你一事无成,你非常清楚。他不需要你。你无法接受他变得比你强然后离开你,是不是?”她露出尖牙,“而且,你知道他实在是太害怕伤到你脆弱的身板了,所以他绝对不会反击,所以你就一直让他保持这副鬼样子,让他无处可逃。你这种胆小鬼,真让我恶心。”

Sans转了转眼珠,他的指尖在门边缘处收紧了,“哇,你是守卫队长,同时也是心理学家了,哈?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会识字了。”他的声音由于喊叫太久而嘶哑不堪。他的眼眶里的光抖动了一下,熄灭得彻底。“你甚至根本就不了解我。”

“当然了,”Undyne毫不动摇,“不然我早就能搞明白你到底什么货色了。”

Sans转头,看着Alphys,“Al,拜托,”他哀求,“我们是朋友吧,不是吗?你知道我不像她说的那样。”

“我也不——不那么了解你,”Alphys喃喃,盯着自己的脚尖。

这也太过了。Papyrus发现自己再次试图靠近,挺起胸膛,大脑飞转,“Undyne,你们俩都弄错了。Sans不可能伤害我。”为什么她压根不听?

Alphys仍躲在墙边,避开随时可能开火的双方,她咳嗦了一声,“可是那到底——到底是谁呢?你说——说过某人,那肯定只有……”她拧着手,瞟了眼Sans,“某——某人。”

Sans眨眼,意识到了什么,“老弟?”担忧和受伤的情绪,慢慢爬满他的全身,“这是真的吗?”他从门后走出来,但是Undyne的长矛挡住了他的路,“为什么你从没对我说过?”

Papyrus无法跟他对视。他无法正视任何一人。“不是Sans。”

“不是Sans,这算什么回答,”Undyne低吼,他怒视Papyrus,眼睛几乎冒火,“到底是谁?给我个名字,Papyrus。我想要一个名字。”

三个人都盯着他。

Papyrus张了张嘴,但是没发出声音。

只有一个名字。

但他不能说。

Undyne和Alphys都在这儿,Sans在这儿。他们都暴露在这里,周围还有那么多围观的怪物们,他们不值得……

这一定是一场噩梦。

Undyne盯着他,嘴唇变成一条线,“你做不出来,是不是?因为没有其他人了,是不是?你没办法去诬陷其他无辜的人,因为你是你。”

Papyrus摇摇头,后退一步,“不,不,这不是为何——”

“Papyrus,”Sans用嘶哑的嗓音低语,“弟弟,拜托……说真话吧。”

Undyne轻蔑地从鼻子出气,“够了。事实上,”她抓住Sans的胳膊,“我不想打嘴炮了。”

当她把Sans拽出门的时候,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彻底的喧闹。

Sans被扯得失去了平衡,叫出了声,他现在还直立着全凭Undyne牢牢攥着他的胳膊。他挣扎着想挣脱,地上的雪被踢得到处都是,“放开我!”

他声音的恐慌夺走了Papyrus脑中任何残存的理智,某种原始的愤怒产物被召唤出来,它就在那儿了,随时待命。但是Papyrus强制压它下去,拳头攥到发疼。

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,更加糟糕。

 “Undyne,住手!”

她再一次无视了他。

“雪镇Sans,你被逮捕了。”Undyne冷酷地说,“罪名是家庭暴力,袭击守卫,威胁守卫,拒捕,以及故意妨碍罪。”

Sans怒视着她,目瞪口呆,“你不是认真的吧!”他看向Papyrus,“Papyrus,说话啊!”

他能说什么呢?他能做什么?Papyrus彻底僵住了。

Undyne将注意力转回他,从一种最坏的角度理解了他的僵硬,“别怕,Papyrus,”她说,“我向你保证。”

“Papyrus……?”Sans停止挣扎,身体逐渐变得瘫软,“为什么你……?”他颤抖着,伸出一只手,仿佛Papyrus会来把他拉到安全的地方。

 “对不起,”Papyrus哽咽不止。他怎么能眼睁睁旁观?为什么自己不去阻止?为什么自己无法思考?

Undyne走向棚屋。Sans被扯得跌跌撞撞,不再抵抗。Undyne开门时,他最后回头看了眼Papyrus,失魂落魄,心如死灰。

他让自己被推进屋里,Undyne紧随其后。

过了一会儿,Papyrus呆呆看着他的各种工具被扔出了门,三三两两落在雪地上,然后Undyne清理了所有东西,把Sans推进去,然后怒视着自己手上的门把手。

“什么白痴会把锁装在后面?”她喃喃着,从屋子边扛起一块巨石然后挡住门口。石头落地时砸出一声巨响。

她的任务结束了。Undyne走到Papyrus身边,把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。

她端详了他一会儿,皱眉,若有所思。她回头看了一下Alphys,她仍然躲在前门处。Undyne侧了一下脖子,示意她过来。

“我需要和镇里其他守卫谈话。”Alphys过来后,Undyne开口,“Alphys,你能不能看着他?如果你做不到,我会让他跟着我,我会让狗守卫之一看着他。”

Alphys点头,“我——我能做到。”她握住Papyrus的一只手,紧紧捏住。

他没有回握。他的注意力仍然在棚屋那边。那里静悄悄的。

Undyne进入他的视野,“嘿,”她说,“我知道这一切很艰难。我很抱歉现在变成这个样子,但是你让我们也别无选择。”她愁容满面,“老实说,我……我很受伤,你没那么信任我,也没来找我解决这事儿,难道你觉得我就会直接暴走杀了他之类的?我又不是个恶棍。”

Papyrus凝视着她,但是目光穿过了她,没在听。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站在身体后面,几寸远的地方,漂浮着。

“我出于爱意才这么说,Paps,”Undyne继续说着,眉头更深了,“如果在我离开之后,你让Alphys为难,或者试图拔掉什么,我会将你保护性拘留,明白了吗?明白了就点点头。”

Papyrus茫茫然点头,依然没有在听。

 “好了。”Undyne叹气,她尴尬地拍了下Alphys的背,“如果需要我就给我电话,好吗?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野。”

Alphys点头,“我——我明白了。”

Undyne挤开人群离开了。Papyrus能听到她在朝大家低吼,拒绝提问,并且把大伙儿赶回家去。

留他和Alphys肩并肩站在自家门口。

Papyrus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,一片茫然,盯着虚空的一点。可能有五分钟,或者一小时。最后,胳膊上有人拖拽让他醒了过来,回到现实。

他抽出自己的手,Alphys没有阻挡。

 “呃……你想让我帮忙把工——工具捡回去吗?”Alphys朝棚屋前的工具点点头,“如果留在这儿可能会生锈,我觉得我——我看到了一个非——非常贵的机械钻还有……”

Papyrus摇头,“我不在乎。”

 “噢。好——好吧。呃。这里……这里挺冷的。”Alphys说着,尾巴绕住自己的腿,“你——你想进去吗?我可以给你泡茶,或者……?”

屋子里是温暖明亮,且正常的。而Sans被关在棚屋里,像一只动物。像人类。

 

“不。”Papyrus看着她在雪地里哆嗦着,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。她没穿鞋,而且她的实验外套下的衣服很单薄,这本来是适应Hotland天气的衣服。

“你可以进屋,如果你冷的话。”

“我不能留你一个人。”

Papyrus耸肩。

 

她把袍子裹紧一点,叹气。她站得离他近了一点,试图躲避逐渐凛烈的大风,但是也没啥帮助。他们在寂静里站了几十分钟,Alphys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又被风带走。

“这……这是在是太糟了。”Alphys看着他,露出一个可悲的微笑,“我很抱歉这一切都如此——如此——痛苦。我本来希望Undyne可——可以更小心一点。”她的手绞住衣服,“我猜现在终于结束了,无论用哪种方式。”



“你们搞错了。”他到底重复了多少次这句话?到底有什么意义?

“一开始到这儿的时候,我也这么觉得。我——我觉得肯定不是他吧,他是——是如此有趣而且……”Alphys耸肩,“但——但是如果凶手另有其人,你肯定会说出来的。你肯定不会如此……不会就让这一切发生,如果他真的什么都没有——没有做。”

Papyrus驮着背,盯着棚屋,一言不发。

Alphys继续说,“我知道这一切都很难。他仍然是——是你的兄弟。但——但是一切都会变好的,”她说着,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,“Undyne和我会——会陪着你,每一个……一路上都会陪着你,我保证。”

 “我知道你的保证意味着什么。”

Alphys迅速低下头,“你伤了Undyne,”她说着,含糊其辞仿佛不愿意提起,“她特别难过,我赶过去的时候——她不敢相信你故意攻击了她。”

 

直到现在为止Papyrus才猛然意识到他肯定把Undyne吓坏了,他的攻击。上一次她变成蓝色……结果很不好。

而且他还攻击了她的头,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儿,好像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安危一样。

“我花了好久——好久才让她平静下来。她担——担心得要命,而且她真的特别特别自责……自责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。她一直说如果——如果有什么坏事发生了,那肯定是自己的错,所以……我——我忍不住告诉了她。对不起。”

 “我已经知道了。”Papyrus厉声说,他知道自己很残忍,他真的没有权利对Alphys生气。这整场灾难,导致了这场灾难的原因,都是他的问题。他彻彻底底失败透顶。

“你——你变得一点儿都不像你了,而且你看上去实在——实在太糟糕了。”Alphys结巴道。

如果自己和Undyne一起的时候没有变得失控,如果自己在实验室可以闭嘴,如果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魔法,如果自己可以足够聪明编出一个更好的谎言,如果自己没让Sans看到身上的伤痕,如果自己可以更小心……

 “而且你变得有点——有点可怕了,”Alphys满脸歉意,痛苦的表情,“你——你肯定出事了。我们不得不做点什么。呃……”她触碰她的胳膊,“我刚刚看——看到你身上出现半形成的魔法,谢谢你没有…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——能阻止。我真的很不擅长使用魔法,如果不是机——机器附魔的话。”

Papyrus低头看着她担心的脸庞。

刚刚,他只差一点点就替Flowey省了所有麻烦,自己动手了结了所有人。

 “进屋吧,暖和一下,”他的大脑出于自我防卫般拒绝了上个念头,“你的爪子都变蓝了,你肯定冻伤了。”

“我——我不能——”

Papyrus叹一口气,在前门阶梯上重重坐下,“我还能去哪?”他盯着她,“我不想进屋。这应该是我们俩的家。现在这样感觉不对。”

Alphys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懊恼的声音。她看了看Papyrus,又看了看门,在Undyne的命令和即将体温过低之间犹豫不决。

“进去吧,就泡杯茶的时间,”Papyrus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,开口道,“我的房间在楼上正对着楼梯,房间里有件大衣,挂在衣橱里,可以借你穿。”

她叹气,活动冻僵的手指,“你会在这里等我回来吗?”

Papyrus看着她的眼睛,点点头。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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