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our silence will not protect you.

【UT/授翻】小心花朵会说话(ch21下)

Chapter 21(下)

Alphys一离开,Papyrus就直线奔到棚屋前。他瞪着那块巨石,试着全力推了好几次,没用,石头太重了根本移动不了,倒不是说移动了不会有更多麻烦。

他靠着石头坐下,背对着门。

“Sans?”

没有回答。正当恐慌在他的腹部凝结时,他听到稻草的沙沙声。

“——Sans?”

没有回应。他是睡着了吗?还是说,他只是不愿意说话。Papyrus叹气,脑袋撞到门上发出空洞的声音。

“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,”Sans的声音如此近,他肯定就紧挨着门的另一边。

Papyrus挺直了背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一声嘶哑的笑从门后传来,“你让Undyne把我关了起来,好像之前是我殴打了你,”Sans的语气仿佛是在述说某种单口相声的烂梗一样,“而且你觉得让大家这样想也没事?到底为什么?”他的冷静在最后一个音上破碎了。

“对不起。”他没办法冒险说出真相。即使现在也不行。

 “你和Alphys说的话是真的吗?”Sans轻柔地问。

Papyrus咬紧牙关,“不是,”他从牙缝挤出话来,“不是真的。”

Sans沉默了一分钟,移动身体的时候木头在骨骼上留下了擦伤。“Papyrus,”他轻轻问,声音低沉,“我到底做了什么?”

难道他以为这是自己对某事的报复?Papyrus抱住自己,突然很想呕吐。“你没做任何事情。”他看着眼前散落的工具,等到早晨估计它们就全部生锈了。

“哈!”Sans的声音仍然非常嘶哑,Papyrus惊恐地意识到,自己记不清上次给水碗加水是什么时候了,“你是在开玩笑吗?”

他们静静坐了一会儿,隔着两寸的木板,和一段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
“……一点儿也不好笑。”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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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pyrus朝森林的方向大步前进,刚过桥,电话就响起来。他看到来电号码,皱眉,接通电话,“干嘛。”

“你——你去哪了?”

“与你无关。”Papyrus的声音非常冷硬,“不好意思,Alphys,请不要再跟我说话了。”

 “等——等等!Papyrus——”

他挂断电话。几乎是同一时间,Alphys的电话又打了进来。Papyrus选择无视。紧接着,短信就来了,打字速度有多快短信来得就多快。

他完全不关心任何她想说的话,她已经被卷入这个烂摊子够深了,这里的每个人都是。他迅速拉黑了她的电话和她的网络ID。

刚踏入树林边缘不久,他的电话又开始响了,是Undyne的号码。他连接都不想接,直接拉黑,继续前行。

他已经伤害够多人了,完全无法弥补。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。

随着时光流逝,他已经进入了树林深处,Papyrus又瞟了一眼他的手机,焦虑地发现没剩多少电了。

现在他想打电话只剩一个对象……但是他不会打的。

可是老天,他必须试一试。如果不打他肯定会后悔万分。

电话响了四声,然后进入了语音邮箱,那开朗的声音实在不忍卒听——如此傻乎乎又贱兮兮的……以后还能听到这个声音恢复和以前一样的状态吗?

甚至,他还能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吗?

在听到滴声之后,Papyrus沉默了几秒钟,直到鼓足勇气才开口,“我很抱歉,”他的声音哽咽起来,“对不起。我……我没办法弥补。我不是故意的,你肯定讨厌我了,我觉得你应该讨厌我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气。

“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。拜托,求你不要做任何事情……不要做任何愚蠢的事情。你就待在那儿,那是安全的,所以等着吧,求你了。”他在喋喋不休,这听上去根本没有道理,“Sans,对不起,你不应该被这么对待,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。对不起。真的对不起。我爱——”

 

手机彻底没电了。

Papyrus盯了一会儿空白的屏幕,然后抡起手臂,用力把手机扔到远处。塑料和嫩枝撞击发出声音,它穿过较低的树杈掉进灌木丛中。尽管这样也没让自己好受多少。

体内的魔法涌起,又退潮。

他什么也做不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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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lowey好久都没有笑得这么用力了。白痴队长,失败博士,还有Papyrus那个游手好闲的哥哥,这仨联合出演的闹剧简直精彩至极。真是场彻底的闹剧啊!这些傻瓜根本不明白,就算Flowey亲自出现在他们的门前哼着小曲儿,他们也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。Undyne和Alphys懊恼不安,急着想当英雄,所以寻着蛛丝马迹找上了Sans,就像笼子里的老鼠。

 

而Papyrus想要救场,结果却变成自己亲手陷害了自己的兄弟,真是场好戏啊!Flowey仍然记得快乐是什么感觉,目睹这场好戏几乎隐约让他感受到了这种感觉,他都闻到了快乐的芬芳,虽然没有尝到全部。

现在他最爱的玩具已经进入树林,坐在一个圆木上,好像再也不打算站起来了。他还把手机给扔了!多有象征意义啊。

Flowey从Papyrus的脚边冒出来,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,“天哪,刚刚真是太戏剧性了,哈?”没有回应。他伸长了一点茎叶——雪堆积得很深了,“你有什么打算,嗯?现在你已经到这儿了,有什么事儿?”

Papyrus把目光从地面挪开,看向对方,“没有打算。”他说着,眼眶里死气沉沉,“只是必须……必须……”

“必须来见我?”Flowey露齿而笑,“必须来找我帮忙?或者,也许,”他说,“来请求我的原谅?”

这话让对方震惊了,“你什么意思?”

Papyrus装傻装得那么真切,Flowey几乎就快信了,好吧,这表演对他来说这也不难,不是吗?

 “噢,我想你非常清楚我什么意思。”Flowey伸出一条藤蔓绕住Papyrus的腿,以防他逃跑。他不会跑的,但是仍然。原则问题。“你朝那个愚蠢的爬行动物多嘴了,是不是?你看上去很内疚。”

Papyrus畏缩道,“不——不是,我没有,我发誓!”

可怜的Papyrus。一旦他失去了沉着冷静的伪装之后,又变成那个喋喋不休的老样子。“现在可不是撒谎的时候,Papyrus,”Flowey说着,仍然笑容灿烂,“你告诉她什么了?”Papyrus不论说了什么,那些信息肯定都很模糊不清。毕竟Alphys博士很可能是整个地下世界唯一一个不会把Papyrus当疯子的,如果Papyrus真的告诉了她全部真相的话。

 “我……我真的没有说。”Papyrus说着,举起手挡住自己,仿佛这样有什么用似的,“我真的没有!”

Flowey轻柔地握住Papyrus的手腕,将手拨开露出他的脸,“一个意外泄漏的谎仍然是一个谎,朋友。”他靠得更近。

如果不是Flowey的藤蔓缠住了他的手腕和腿,Papyrus肯定会从木头上翻倒过去爬得远远的,“我没有说过任何关于你的话!”他瑟瑟发抖,“实话!只是……她问了……她问了是不是有别人牵扯进来了,”他还在喋喋不休,“我确实承认了有,但是仅此而已!没有说任何关于你的话,我保证!我……我只是必须要告诉她一点东西,不然……”

Flowey爆发出今晚的第二次大笑,把Papyrus吓了一跳。

“求你了,”骷髅开口,仿佛快要歇斯底里,“她保证她不会告诉任何人。我以为——”

“好吧,我觉得既然她都承诺了!”Flowey努力忍住笑,“你们拉钩钩了吗?”他叽叽咕咕憋着笑,真是个白痴啊。这么一通大费周章,到头来Papyrus仍然这么轻信其他人。真是生来傻瓜,一辈子都是傻瓜。

这是他的致命弱点。Flowey觉得老话说得对:你就是没办法把人从他们自身拯救出来。

他能感到Papyrus在他的禁锢下瑟瑟发抖。

“那我就当你说了没有吧。你知道,Papyrus,”Flowey说,“我完全可以判你有罪,但是,”他继续说着,听到对方开始抽泣,“因为你的行为导致了我这些年见过的最好笑的事情,这一次我会对你温柔一点的。”他微笑,“下不为例。”

 

颤抖停止了,然而并不是因为Papyrus放松了下来。Flowey能看出对方咬紧牙关,鼓足勇气。

Flowey做了个鬼脸,“噢,拜托!你表现得好像我很喜欢伤害你一样。”他早就玩腻折磨那一套了,倒不是说Papyrus会记得那些重置之前的古老历史。“我不会弄坏任何东西。我只是要给你一个测试!如果你通过了,我会很高兴的,然后我们可以把你弄出的烂摊子抛到脑后啦。”

Papyrus缓缓放松下来,“你……你会放过Alphys吗?”

“我很惊讶你这么担心她,毕竟多亏了她,你哥哥才会陷入大麻烦不是吗?”但是话说回来,Papyrus总是这样,一旦有人对他表现出丝毫善意,他就什么都能容忍,仿佛他身上的某个部分永远都像擦鞋垫一样。“我也不能保证什么,”Flowey说着,做出类似耸肩的样子,“这就要看她的表现了。除非她把鼻子凑到不该的地方,我可以就放她一马。”虽然这样实在是遗憾。噢,好吧!如果他不遵守自己的规则,这一轮游戏就不好玩了。

Papyrus点头,极其渴望讨好对方,毕竟有一丝希望摆在了面前,“好的。”他说着,好像这是一桩他可以同意或者拒绝的交易似的。

Flowey笑容明媚,“这就对了,朋友!测试内容非常简单。为什么,因为一个儿童都能做到。”

“任何事情都行。”Papyrus说。这种许诺可真是危险啊!哈。

 “很好!不过我们明天再来操心这个吧,哈?你看上去累坏了。”

这倒是很新鲜。Papyrus是Flowey见过的最有活力的怪物,但是今天他的玩具发条仿佛松掉了。在这一次重置里发生过好几次——Papyrus彻底停止运转,几乎崩溃。他的凝视中不是空白无物的,现在,瞬间的恐惧解除后,就连四肢也瘫软无力。不论震惊到底留下了什么,Papyrus此刻就那么虚浮着,平静,沉寂,一动不动。

有趣。Flowey怀疑这种精神状态会持续多久,会不会让他更容易接受明天的任务呢。那可不就好极了?毕竟之前的重置中从未完成过如此壮举……

不过明天再说吧。当下,此时此刻仍然自有着迷之处。

Flowey伸展出一部分藤蔓来到空地,用一些粗藤缠住Papyrus的肩膀和腰,让骷髅靠近自己的主茎。Papyrus让自己被其操纵,没有抵抗。Flowey不知道他是太累了不想动还是他此刻确实想要Flowey的触碰,Flowey也不在乎。

Papyrus将一只手放在腰上的藤蔓上。不是抓,也不是拉扯,只是确认藤蔓在那儿。Flowey感觉到内心轻轻涌起一股满意的暖流,虽然不是很强烈,但是还算满意,不管怎样。

“好了,好了,”Flowey安慰着,将头靠在Papyrus的头骨上面,模仿自己的妈妈曾经的动作,她会在自己做噩梦或者膝盖摔破皮之后这样拥抱自己。

“我该做什么?”Papyrus轻声问,几乎是一声呢喃。

Flowey 笑了,“关于什么,朋友?”为什么自己不早点尝试这种玩法呢?Papyrus对爱意和安慰的反应多强烈啊,Flowey稍微缅怀了一下自己之前花了那么多额外功夫。噢,好吧,自己会记住母亲的技巧的,以后用得着。

“关于Undyne,还有……Sans。”

满足感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。“噢。”Papyrus无法看见他酸的表情,所以他也没打算隐藏,“好吧,朋友,”他的声音变得甜腻, “我觉得你无能为力。Undyne不太聪明,现在她已经下定决心要逮捕你哥哥,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个。”

Papyrus叹气,沉重的声音从空洞的身体中传出。

 “真的就这么可怕吗?”Flowey的藤蔓轻轻收紧了一下,几乎就算一个拥抱。“我们需要变得更小心一点,当然了,不过没人会问多余的问题!谜题解开了,就像Undyne和Alphys博士说的那样,这套说辞会传遍整个地下世界,只是稍微关心你的群众那里都能听说这个故事。他们会很安全的。”他笑起来,用一片叶子掩住嘴,“我猜你兄弟毕竟也不是那么没用。”

一声轻微的抽泣从咬紧的牙关中漏出,Papyrus收紧了拳头。

Flowey伸出一根藤蔓握住Papyrus的手,发出嘘声,“噢,Papyrus,没事儿了。我保证他会没事的。他的生活已经毁了——他之前本来也就没有什么生活可言,不是吗?如果现在大伙儿都开始讨厌他了,反正这家伙往日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,他也并没有牺牲什么,你仔细想想看。”

老天,真是搞笑。太傻逼了!Sans根本就没为自己辩解,直到最后。

噢,啵吼吼,我是个垃圾,我兄弟不喜欢我,还不如直接放弃算了……

哈!真遗憾。谁会在意这种一无是处的傻逼啊?

仿佛是在回应自己脑内的问题,Papyrus开始哭泣——他肯定是憋了很久——直接从完全没有动静变成了极度痛苦的嚎啕。Flowey好奇地把他拉得更近,而Papyrus伸开胳膊拥住Flowey的主茎,把脸埋进去,嚎啕不止。响亮的,充满痛苦的抽泣让他摇摇晃晃,足以使盔甲吱嘎作响。Flowey能感觉眼泪落到茎叶上,凝结成霜,冻住了。

几分钟后,他哭到开始打嗝。

Flowey憋住窃喜,用一种他觉得应该是安慰的方式,拿鼻子爱抚Papyrus的头,“嘘,”他说,花了一秒钟控制自己,然后开始彻底笑出声,“我保证皇家护卫会公平待他的,不是吗?Undyne向来都非常自律,平静,讲道理。”他靠在Papyrus的头骨上微笑,“而且城堡地下的地牢非常好,那儿非常干净,干燥,温暖。还有小床睡觉,几乎每天都会有守卫来送饭哦!你兄弟肯定会非常自在舒适的。他可以整天睡觉,闲着发呆,再也不会有人过来朝他大喊大叫了。”

Flowey不知道骷髅的身体是否有极限,但是Papyrus居然还能哭得更厉害了。

“哭到这程度你会让自己生病的,朋友。”Flowey将藤蔓缠住他心爱的玩具,以示额外的安慰,同时让Papyrus的胳膊保持在原地。他的藤蔓有点缠到一起了,不过为达成某种拥抱,这也是值得的。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了,久到这个动作本身重新勾起了些许兴趣。

不提那些烦心事的话,这种状态挺好的,不知为何。Papyrus现在处于绝望的激动边缘,紧紧抱着Flowey仿佛命悬于此。上气不接下气的嚎啕大哭,本不应该是硬汉守卫的做派,但,不知为何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人嫌。相反,这感觉相当……特别。令人满足。仿佛他赢得了其他白痴输掉的奖品。

Flowey让Papyrus尽情哭泣,抱着他,仿佛胜利者一般。他甚至都没有不耐烦,Papyrus花了几乎一小时才停下来。

奇怪。有意思。

当抽噎变成轻声流泪之后,Flowey嘲弄地叹气,“你真是把一切搅得一团糟,不是吗?”他无视Papr有全身发抖,“也许你从现在开始可以乖乖的了,哈?”

抵着茎叶的躯体做出了些微的移动,可能是点头,也可能不是。无所谓了。

“但是一切都会变好的,”Flowey说着,收紧了一点拥抱,“你明天会补偿我的,然后,一旦你准备好了,你可以回家然后继续工作。”

Papyrus的指甲嵌入了Flowey的茎叶中,“我不在乎了,”他的声音嘶哑。

 “你在乎的,”Flowey笑起来,“怎么,你想在树林里和我永远生活下去吗?你真的想扔掉我们取得的那些进步吗?没人喜欢半途而废的家伙,朋友。”

Papyrus叹气,松开手,他的胳膊仍然处于原处,藤蔓牵制着他。

很好。倒不是说Papyrus的观点有什么重要,但是Flowey很欣赏这种顺从。“某天你会回看这一切然后发现这都是值得的,你会感谢我,”他轻声安慰,“你是我的最爱。在所有怪物中,我最爱你。只要你听我的,我会让你一往无前,Papyrus,你永远都有我在身边。”

Papyrus没有回答,过了一会儿,Flowey才发现他睡着了。Flowey小心地移动,不惊醒他的前提下将他重新摆成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,让盔甲不要卡在中间。

Flowey不需要睡眠,但是他也没其他地方可去。他用一根松松的藤条轻抚他最爱的玩具,然后回想今天的事情,思考下一步怎么做。

他很清楚Papyrus的鲁莽行为会把这次重置的时间大大缩短,尽管这场好戏挺有趣的,但也同时将Papyrus推向忍耐的边缘,同时也会吸引到那些不该有的视线,让他站到了负面的那一边——他现在是个受害者了,这样会让他的守卫生涯的进展大幅度减缓。哪门子守卫不能自家弱鸡的兄弟手里保护好自己?有谁会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守卫身上?

噢,好吧。现在也无济于事,毕竟木已成舟。如果事情变得最糟糕,他总是能重置的。毕竟,什么时候他能一次就达成所有目标呢?从未有过。

这样会很烦人,确实。重新回到一无所知的软弱的Papyrus身边然后重新开始一切训练,实在是不怎么吸引人。他思忖这次他们能去往哪里,反正现在他肯定没法见到Papyrus取代Undyne成为队长了,更别提其他事情。这一次肯定没戏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Flowey叹气。有得必有失。这次重置变成了一次失败的尝试,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。尽管漫无目的的游戏很稀有,但是如果不试试看发展下去实在是可惜了。

他反正有的是时间。

而且,这么酷的玩具比游戏本身重要多了。只要他有Papyrus玩,他就满足了,不论结果如何。

 

他会暂且尽力享受这次重置的,这样也许有点草率行事,但是为啥不呢?他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,就算他没办法让事情重回轨道,他也不生气。毕竟有那么多有意思的新鲜事可以经历,而且可能未来还有更多。

Flowey对即将发生什么一无所知。这感觉真是棒极了。

 

TBC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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